半导体收音机能听单田芳的评书吗

半导体收音机能听单田芳的评书吗,第1张

能听

人们为什么如此爱听他的评书?有人说:听单田芳的评书,像是在看电影。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之一。

评书是口头文学,是诉诸听觉的艺术,为什么能产生视觉的效果?无他,这是细节刻画的结果。

细节,就是细枝末节。作为文艺作品,故事结构是框架,是“骨头”,而细节就是“肉”;光有“骨头”没有“肉”的文艺作品,是无法感人。细节刻画的好,形象就生动逼真,就能够传神,就可以产生画面感;一幅幅生动逼真的画面连接起来,在人的脑海里呈现的不就是“电影”吗?例如,在《千古功臣张学良》这部书中,单先生讲说赵四小姐跟随二姐和二姐夫到蔡公馆去参加沙龙舞会的一段,就非常精彩。单先生通过初中学生、年仅17岁的赵四小姐的眼睛,看到的蔡公馆的豪华,是对环境的细致刻画,让听众仿佛身临其境。同时,也让听众看到了一个初涉世事的少女形象。

对赵四二姐的刻画,也是通过一些典型的细节动作来讲述的——

“二姐从舞池回到包厢,打开小摩登皮包,拿出小镜子,对着镜子擦擦汗,重新化化妆,喝点饮料,乐声一起,又下去跳舞。”就这么几句,把一个喜欢这种生活场景,又非常投入的少妇形象,栩栩如生展现在听众的眼前了。

再如,张学良和赵四相识之后,有一次两人在北京一个高尔夫球场意外相遇,当时有张学良的朋友端纳在场,张学良对端纳说:“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办吧,我陪赵四小姐说会话。”

端纳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把双肩一耸肩,指着一件事就先走了。

“耸肩”,是西方人的典型肢体动作,我们看西方国家的电影,往往会看到这样的场景:两个人正在说会,其中一个人忽然将两手一摊,双肩一耸,脸上做出一种表情。这种西方人比较典型的习惯动作,单先生没有忽略,用这个耸肩的细节,使端纳这个洋人活了起来,有了立体感。这就是细节刻画的魅力。

当然,作为评说艺术,单是注重细节的刻画是不够的,它需要综合诸多的艺术手段,来完成评书艺术的完美构建。作为评书表演艺术家,除了舞台上的发科卖相、倒口、埋包袱、抖包袱这些基本的表演功夫外,单先生评书的语言也是非常好的。他的叙述语言,简明扼要,事情交代得清楚;人物语言,符合人物的身份和性格。另外,单先生的评书,故事结构也编排的好,不松散,环环相扣,引人入胜。最后一点,是幽默,听单先生的评书,听众会常常发出会心的微笑。比如介绍一个姑娘:“这姑娘人样子长的好,眼光自然就高。”

我想,上述这几个艺术特色,综合起来,就是人们爱听单先生评书的原因吧?

       谁还记得“三转一响”为何物吗?

       听说周村有个“三转一响”的博物馆,是私人所有,但向公众开放。里面的藏品,每一件都有一段故事,让人感慨万千——现在不少喜欢收藏的朋友,自己出资,出时间和精力,做博物收藏的工作,比方说四川的纪念汶川地震的建川博物馆,很有意义,善莫大焉——有朋友最近去参观周村这家博物馆,回来后跟我聊起这个话题,把我的思绪也拉回了那个值得回味的年代。

       所谓“三转一响,”就是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一个家庭能够配置的高档用品,甚至可以说是奢侈品。年轻人搞对象,对方——男方——的年龄、个头、长相、文化水平、工作、家庭成员等情况固然很重要,但真正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家里必须给买上“三转一响,”这才能让女方满意,才能和你扯证入洞房哩。

       所谓 “三转”指的是缝纫机、自行车、手表(或者钟表:座钟挂钟都可以);“一响”指的是收音机(电视机就更牛啦)。这些东西,如果在结婚的时候当做彩礼,是要披红挂彩的,比新郎官还神气呢。

       和那个年代相比,现在年轻人天天都躺在蜜罐子里,不晓得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一个家里有了“转”和“响”之后,家庭氛围是多么的快乐。

       小时候我家很穷,父亲早逝,母亲拉扯着我们兄弟姊妹六个,很不容易。土里刨食挣工分,一个女人家辛辛苦苦,当牛做马也不如一个男劳力干活多,但她还是咬牙硬撑着。改革开放之初,不割资本主义尾巴了,可以做点小生意来补贴生活支出,供孩子们吃饭穿衣和上学。我们村子属于城郊,地理位置比较优越,接受新思想也比较快捷。在城里孝妇河(那是小清河支流,淄川人民的母亲河,但一段时间以来,不重视河流生态保护,所以呈干枯状态)桥下,有人用几块石头,上面搭上块水泥板子,做成一个小摊儿,摆放上自己加工的裤子售卖,生意很好。我们村的村民们也学会了这个,纷纷加入了卖裤子的队伍当中。我记得,母亲推着小独轮车,天天去桥下卖裤子。我不上学的时候,还跟着去过几回,也怯生生的吆喝过“来看看,这裤子质量可好”呢。

       裤子的来源,是从外地买来布料后,自己在家里裁剪加工,经过锁边、缝纫、熨烫等工序后再变成成品裤子。这一过程中,最重要的生产设备是缝纫机。(包括锁边机。通常是锁边的不缝纫,缝纫的不锁边,想同时拥有缝纫机和锁边机,成本太高)当时买东西刚刚摆脱了用票,紧俏物资难买。我家还是托亲戚购才买来一台“蜜蜂”牌(后来又换了“蝴蝶”)——名牌产品,质量过硬,杠杠滴——的缝纫机,母亲和姐姐负责缝纫,我则在最后一道工序熨烫的时候搭把手,有时候也跑到邻居有锁边机的家去锁边。每天从早到晚,“小蜜蜂”“嗡嗡嗡”的响个不停。这一“转”,把家庭转出了困境,也转来了我们的一日三餐和学费。

       慢慢的,整个村子,几乎家家都做起了这门生意,我们村成了人们眼中的“服装专业村。”后来建成的闻名全国的“淄川服装城,”位列全国十大专业批发市场之一,其中,我们村的人,起到了打基础,充主力的作用。那个日子里,户户传出的“嗡嗡”声,就是一首时代变革的协奏曲,它是那么的充满希望和力量。协奏曲的奏响,改善了百姓的生活,“万元户”纷纷冒头,思想解放了,精神振奋起来了。不客气的说,这一“转,”转出了一个改革开放的春天。

       作为养家糊口的需要,我们是把缝纫机作为改变命运的工具来使用,而那时的家庭,添置了缝纫机之后,即便不用来做生意,自己动手做衣服也是很方便。所以,缝纫机这一“转,”就成为了生活必需品的存在。

       至于自行车和手表,在那个年代也是身份的象征。我学会骑自行车这门技术,还是蹭的发小的光。征得大人同意之后,把车子推到比较空旷、平坦的场院(农村用来打场晒粮的地方,农闲时候空着)里去练习。发小他爹当干部,做服装生意规模也比较大,家里有两辆自行车呢。有看过于谦主演的《老师好》这部电影的,就可以了解到当时自行车的模样。大骨架,上车需要把腿高高抬起,“翩(找不到合适的字,姑且用“翩”字代替这个动作,读“pian”,去声)”上去。我们年小个头小,腿短,“翩”不上去,只好从梁架中三角形的窟窿里把右腿伸过去,斜楞着身子,身体随着脚蹬子的运行而一上一下。姿势虽然奇怪,可我们乐此不疲。有时候失去了平衡,摔上一跤,心里也快快活活的呢。不像后来,有了二八女式的小巧玲珑,可以从前面把腿绕上去,然后出现了山地车、变速车、赛车等种种新花样。而现在自行车已经基本退出了历史舞台,改成式样新颖的共享单车和电动车了。可在当时,自行车属于“大件。”于谦那辆自行车,是作为优秀教师的奖品授予的,现在不稀罕了,可于谦骑上“招摇过市,”到学校里那么一摆一放,甭提多有面子呢。

       手表嘛,一般人戴不起。可孩子们个个都有“手表,”您猜是咋回事?撸起袖口,在手腕上用钢笔或者圆珠笔给画上的。一个圆圈,十二个钟点,一根时针一根分针(秒针可以不画),然后一个环绕手腕的线就是表链子。小朋友戴这种“手表”都很高兴,能戴真手表的,脸上什么表情,可想而知了吧。

       至于一“响,”更是那个年代大伙儿娱乐活动的主力军。家里的收音机,一开始是体积比较大的那种(后来才出现了半导体,随身听),一本正经蹲在桌子上,颇有点“睥睨群雄”的意味。它被民间俗称为“戏匣子。”除了听新闻,最吸引人的是听评书。实事求是的说,那时候的评书演播家水平是真高。一边讲述故事情节,一边展开议论,口齿清楚,信马由缰,信息量大,跌宕起伏,悬念多,趣味强(不像现在,只是“播讲”,字正腔圆念稿子,毫无生动可言)。虽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就是能让人身临其境。我那时候,想听评书,可家里没收音机啊,只好一到时间,就跑到邻居三哥家的窗户底下,一站就是半个钟头。三哥三嫂也知道我在那里蹭听,招呼我进屋呢,我还不好意思。所以他们把收音机的音量调得比较大,好让我能听清楚。记得当时比较著名的书,有刘兰芳说的《岳飞传》、《杨家将》,袁阔成说的《三国演义》,单田芳说的《大明英烈》、《三侠五义》等等,精彩纷呈棒极了。“上文书说到”的声音一响起,顿时万人空巷。后来有人分析:听评书的时间段里,除了评书的声音,千村万落安安静静,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狗也不叫唤,连小偷都不上班了。当时社会治安好的原因,“戏匣子”和评书联播,功不可没呢。

       之后,电视机登上了舞台,也是极少数家庭先有的。正好赶上香港拍摄的83版《射雕英雄传》在内地上映。小伙伴们约一块儿,到有电视机的人家去看。屋里坐不下,干脆就在院里开场:“问世间,是否此山最高?或者,另有高山比它高——嘿!哈!”小板凳自带,乌压压一个小院子坐的满满当当,就跟集体看电影那样,荧幕前全是人头。那时候的人真是淳朴,主人不嫌麻烦,也不跟人要电钱。或许,是小小的虚荣心起到了些作用吧,反正还有茶水伺候呢。

       再后来,还又出现了“三金一木”,结婚要金银首饰,小木兰摩托车。中间又经过发展,一直到现在,据说成了一套房,一辆车,一百万啥的。(具体情况各有不同)不是人们要求高了,而是生活水平高了,水涨了,船当然也就高了呗。

       有年轻的朋友对此可能不屑:你们这帮喜欢回忆的人,老掉牙了呗。没错,人上了年纪,喜欢回忆过去,这是规律。再说了,年轻人才活了多少天?想回忆也没素材不是?不过,回忆不是活在过去拔不出来,它的意义在于:第一,这是一种“继往”的情怀,是热爱生活的表现。热爱的,不光是流走的时光,更是一个年代,独具个性和特色的优秀传统和品质。好的东西无论在什么时间,质量都是“杠杠滴,”需要我们认真的继承,特别在物欲横流的浮躁风气中,尤其珍贵;第二,这是一种“开来”的精神。我们今天已经过上了老一辈人梦寐以求的“小康”生活,但这个小康,不是喊一嗓子,扎一猛子,使一把子蛮力气就能实现,那是一代代人接力,一滴汗水摔八瓣干出来的。听一听过去的老物件给我们讲述的故事,想想艰苦奋斗的日子,知道我们是从哪儿来的,更能够不忘初心,向往和建设明天更加美好的生活。

        “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同志的名言里提到了“背叛,”似乎说的严重了点。但想想“三转一响,”回味一下那些艰苦和温馨,这话其中的道理,并不难明白。

       对了,还得缀上一句。有哥们提醒我:别忘了,还有一“咔嚓”哩。

       是的,您猜对了,这玩意叫做照相机。要是在“三转一响”的基础上,再有个“傻瓜,”就更洋洋得意啦。

                                                                                     2021 • 9 • 29

    每每到八月十五,脑海里就不自觉地想起儿时的那首歌谣“八月十五月儿圆呀,爷爷为我打月饼呀,月饼圆圆甜又香啊,一块月饼一片情啊…”,也就不自觉的想起爷爷。

    我从小就一直是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睡,或许因为我是长子长孙的缘故,爷爷待我真的是亲又亲。记忆中最早的一件事,就是刚上幼儿园时,某个夏天的夜晚,院子里绽放着夜开花,我跟爷爷奶奶一起躺在院子里的凉席上,仰望着夜空的繁星点点,听爷爷说起牛郎和织女,这应该是我听过的最早的一个故事了。也是从那时开始,知道了天上的很多星星,牛郎星、织女星、启明星、北斗七星、南斗六星……而平日里,爷爷最喜欢躺在家里的老式木制躺椅上休息,闭着眼睛听半导体里播放的戏曲或评书。有时看见爷爷闭着眼,轻微打鼾,貌似睡着了,我就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刚把半导体关了,爷爷就睁开眼睛,问我干啥呢,为啥关了,我说看见你睡着了,爷爷说我没睡着,真是搞不清楚爷爷到底睡着还是没睡着。爷爷那会还经常去地里抓蟋蟀,回来装在小木头笼子里,平日里喂些葱叶、黄瓜等,家里一天到晚总会听到蟋蟀叫声。

     从我记事起,爷爷就在队里任干部,好像是兼管计划生育和民事调解,记得家里经常有老头或老太或哭着或满手满脸的血道子来找爷爷评理,说是自己家的儿媳妇给抓的。我当时就想不通,子女应该孝敬父母啊,怎么可以这样欺负长辈呢?虽然爷爷负责民事调解,但其实平日里在家,爷爷的脾气一点也不好,我小时候也很淘气,免不了被爷爷打屁股,但还是跟爷爷最亲。

    等我上幼儿园时,我们的幼儿园就在大队的院子里面,一下课或放学就可以去找爷爷。那会爷爷一直穿着蓝灰色的中山装,手里总夹着纸烟,指甲也熏黄了,身上总有一种烟草味。有时在爷爷怀里撒娇,一不小心,还被他手里燃着的烟烫了小手。记得一年夏天,我自己一个人怀抱着水瓶去学校,那会的小孩上学时,都是在家里灌上一瓶凉开水,里面放点食品颜料或是石榴皮,再放点糖精,这样凉开水也变得有色有味了。走到大街上的转弯处,只顾着看四周的热闹,不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上,瓶子也破了,碎玻璃划伤了我的下巴,鲜血直流。我就一路哭着跑着去找爷爷,也顾不得疼痛,爷爷带我去大队旁边的保健站处理了伤口,包扎了,抱着我回了家。只记得幼儿园那会我个子较低,连爷爷办公室的椅子也坐不上去,每次都是往上爬。为此,爷爷坚持让我在幼儿园多呆了一年才上小学,后来在班里,我的同学伙伴都是至少比我小一岁的。每每有人问我留过级没有,我就说幼儿园留过…

    上了一年级,就去镇上的红旗小学了,学校距离家里还有段距离,每天早早的天不亮,就被奶奶叫醒,然后走路大概20多分钟穿大街走小巷的才到学校。那会上学都是自带桌椅板凳的,记得爸爸特意给我做了一个崭新的课桌,刷的红油漆,还加了暗锁,只是后来被溜进学校的小青年给撬坏了。爷爷也特意给我买了一个伞状的油笔,把伞状的笔帽拧下来,盖在笔杆子上,就可以握着写字,后来也被我贪玩给弄坏了。

     平日里,爷爷常拉着我的小手,带我去看电影、看戏,一开始就是看热闹,听爷爷或奶奶讲戏的内容,等稍微大点了识字了,知道舞台两侧会有字幕的,也就慢慢能看懂一些戏了,以至于到现在对老家的戏曲也是情有独钟。有一年春节,好像是大年初一那天,爷爷说是要带着我去看电影,我一路牵着爷爷的手指相跟着走到大队的礼堂,那也是我第一次看电影,记得好像是国外的杂技表演,巧的是正好那天上午村里有人给照相,爸爸一直找不到我,最后和妈妈还有弟弟照了张合影,而我却错过了那张全家福。

    一九八九年,我上初中了,不知怎么的,忽然觉着自己长大了,应该好好学习了,不能像小学时候每天就知道玩,成绩也不怎么样,每次有亲戚朋友问起,妈妈就说就属于中下游吧。初一第一次其中考试,我竟考了全班的第十名,那会班里有五六十个学生,自己都惊讶了。当时爷爷为了奖励我,特意从县城给我买了一块电子手表,这块手表一只陪着我到了高中、大学,以致后来工作了也一直没离开过手表。也是从那时开始,初中三年,我的成绩想对稳定,没出过前十名,最好的一次是第三名。

    一九九二年,我去县城上高中了,爷爷又特意为我买了一辆二手的二八自行车。那会爷爷已经不在大队任职了,爸爸又给爷爷找了一个工地保管的活,记得当时是在县里的化工厂。爷爷回来时总会给我带一些工厂做实验用的破玻璃器皿,弯弯曲曲的,虽然搞不懂是做什么的,但看着挺好玩。那会虽说是高中生,但我个头仍不高,还不到1米6。记得去取自行车时,还是爷爷骑着车驮我回来的,我那时已经会骑自行车了,只是怕载上爷爷不那么熟练,所以就没主动要求。以至回来被爸爸说了一顿,都高中生了,还让爷爷带着。其实也是爷爷非要带上我,我拗不过他的,也不敢啊。高中因为要住校,所以只能是每次周末回来时去看看爷爷,爷爷总会给我拿些平日里别人送的好吃的。记得有一次,爷爷炖了一小锅肉,记不清是獾还是狍子肉,我和弟弟去了,爷爷就端出来让我们吃。知道他们舍不得吃,为了让他们多吃点,我就推托说自己在拉肚子呢,不太舒服,不能吃肉。爷爷一听,就赶忙搬出他的小药箱,找了几片治腹泻的药,让我喝了,当时我眼泪就快下来了,幸亏那天村里停电,家里点的蜡烛,爷爷也没发现,我是含着泪吃的。

       爷爷那会身体并不太好,一直精瘦,经常咳嗽。我们总觉得跟他多年吸烟有关,可谁也劝不动让爷爷把烟戒了。记得有一次,无意中听奶奶说爷爷好像感觉肚子里有一小硬块,我当时忘了是从电视还是书本上看到过,这样的现象可能是肺结核,当时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但这个念头也是一闪而过,没有太在意,毕竟也不希望发生在自己爷爷身上。那会爷爷每年可以去免费检查身体的,毕竟是老党员。但他好像从来没去过,总觉着自己身体自己清楚,再说村里人一般没特别明显的症状,谁都不愿意去医院花钱。一次周末回家,大街上碰到有人在用七彩的笔刷作画,我特意让他写了副字【寿比南山】,就希望爷爷能健康长寿。回到家,把画送给爷爷时,爷爷显得特别的高兴,看他的意思可能是想要收起来,结果还是被家里人嚷嚷的,说是孙子给你的,要贴在墙上吧。后来有亲戚朋友来家里时,爷爷奶奶便会跟他们说起我送的字画...

    一九九五年,我高考时恰巧弟弟是中考,平时我俩学习都还可以,意外的是,那次都落榜了。当时,我已下定决心了,再好好复习一年。不曾想,刚上补习班不到两个月时间,一天自习时,学校的广播里突然通知我去拿通知书,后来才知道是爸爸悄悄找人帮我联系了华北工学院,我的分数刚好够提档线。但是学费比统招的要多两千左右,对于一个普通的务农家庭,仅靠地里的庄稼收入,是远远不够的,好在爸爸在建筑工地干活还能补充一些。现在想想,真不知道那几年,爸妈是怎么熬过来的。有一次,在地里干农活时,中途坐在地头休息,爷爷过来了,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大人能做的也就这些了,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当时我在心里默默的说,一定要好好学习专业知识,对得起爸爸,对得起爷爷。之后的大学生活里,脑海中只有学习,其余的什么也不想。我的专业是计算机应用与维护,常去的几个地方,就是计算机教室和健身房。周末,经常是早上一个饼子,一个茶蛋,在机房一坐就是一整天,平时的生活费除了饭费以外,大都用在了上机和购买磁盘了。记得第一学期,我竟从没吃过一顿荤的,别的同学常吃的红烧肉、鸡腿,我从来就没想过,也从来不去市里玩耍。直到临近大学毕业了,才跟着同学去看了一场电影,平日里最多也是和宿舍的兄弟去看录像,相对电影还是便宜多了。

    一九九七年五月份的一天,突然听到宿舍管理员在喊我接电话,那时我家里没有装电话,爸妈也一般不给我打电话,除非有急事才去街上打公用电话,平日都是写信。电话里,爸爸告诉我爷爷病重,让我第二天坐车回去,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说等回来再细说。隔日,跟班主任请了假,就赶去火车站,没票,因为要着急回家,就在站前买了高价票,坐夜车往回赶。到了家中,爷爷那会仍躺在那个躺椅上,还输的氧。爸爸跟我说爷爷得的是肺结核,癌症,已经到晚期了。我当时就蒙了,之前的猜测竟是真的。可即使这样,爷爷每天仍要抽几口烟,看着爷爷把吐出的烟雾几乎全部吸下去再吐出,好像特别的贪婪,他的病本就是常年吸烟造成的,或许大家都知道已然如此了,不可能治愈了。当时我只是呆呆的坐在旁边,看着爷爷或是在吸氧或是在吸烟,不知道该跟爷爷说什么。或许是因为爷爷的病对我来说太突然了,爷爷也似乎变的陌生了,真的不知道该问些什么,而爷爷自己也不怎么说话了,也不怎么吃东西,人也没什么精神。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好几天,后来全身已经没有力气了,做什么都得有人招呼着。我只盼着爷爷的身体能有奇迹出现,但爷爷瘦弱的身体终没扛得过病痛的折磨,有一天,爸爸说爷爷的身体已经不行了,药物、氧气也都停了。家里人用平车把爷爷拉到三叔住的老院子,躺在钢丝床上,那会爷爷不时就昏迷了。后来,爸爸把爷爷嘴里的假牙取了出来,又拿来推子,给爷爷推了推头,用刮胡刀给爷爷刮了刮脸,我能看见泪水在爸爸的眼里打转。最后,全家人又把爷爷挪到了炕上,穿上了老年的衣服。中途爷爷忽然清醒了,也不喊着疼痛了,看看我们,还说怎么给我穿这衣服,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老人离开之前的回光返照吧。后来又开始糊涂了,闭着眼睛,我一直傻傻的在旁边站着,直到看见爷爷嘴里吐出了灰黑色的水,长长的出了口气,头上也渗出了汗,传说离开之前的洗身汗。旁边的老人们说,你们都让开,不要堵住门,爷爷要走了。这时我才跪倒在爷爷身边,握住他渐渐冰冷的手,心里默默的喊,爷爷,爷爷,你不要走.....爷爷还是离开了,在全家人悲痛的哭泣声中,就这样走了......

    等到爷爷出殡那天,我一路不停的哭着,跟着大人们到了地里头。记得那时爸爸也是哭的特别伤心,我和弟弟过去搀扶爸爸时,他仍拉着我不停的哭,不停的说着爷爷走了他以后可怎么办......后来在全家人及亲朋好友的帮忙下,我们安葬了爷爷。回到了家里,奶奶、爸爸、姑姑、叔叔们都哭的特别伤心,再也见不到爷爷了。那时因为我还在上学,而且就快毕业了,所以爸也没让我在家多呆,吃了午饭,就让姑父送我去火车站,匆忙买的站票当天晚上就赶往太原。可能是因为接连几天的熬夜,悲痛,我坐在车厢地板上就睡着了,等醒来才发现,临走时奶奶给带的罐头也打碎了,蛋糕也压扁了,我全然不知。

    回到学校后,很长一段时间,每次给家里写信,只要一说到爷爷,泪水就止不住的流,不知道多少次打湿了信纸。我给爸爸说,让奶奶住到咱们家吧,别让她一个人太伤心了,我每次想到爷爷都特别难过,奶奶跟着爷爷这么多年,虽然磕磕绊绊,但突然一个人就这样没有了,肯定是接受不了的。爸爸说,家里会安排好的,不用我 *** 心,安心的学习吧...

    如今,爷爷过世也有十多年了。这些年来,我时刻记着爷爷说过的话,为了把自己在大学的专业知识都能用在工作上,我毅然决定了留在太原打工。工作了,就不像上学时有假期能常回家了。再后来,娶妻生子,日子更是一天天忙碌了。虽说现在每年的假期也不少,但每逢清明、十五,也很难兑时间回家给爷爷上坟烧纸,只能是春节期间回到老家,在爷爷的灵位前,焚上三炷香,带上儿子给爷爷磕头,作揖,默默注视着爷爷的照片,爷爷,我很想你...

(2011-9-16 18:59写于QQ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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